月下独酌四首
花间一壶酒,独酌无相亲。
举杯邀明月,对影成三人。
月既不解饮,影徒随我身。
暂伴月将影,行乐须及春。
我歌月徘徊,我舞影零乱。
醒时相交欢,醉后各分散。(相交欢 一作:同交欢)
永结无情游,相期邈云汉。
天若不爱酒,酒星不在天。
地若不爱酒,地应无酒泉。
天地既爱酒,爱酒不愧天。
已闻清比圣,复道浊如贤。
贤圣既已饮,何必求神仙。
三杯通大道,一斗合自然。
但得酒中趣,勿为醒者传。
三月咸阳城,千花昼如锦。
谁能春独愁,对此径须饮。
穷通与修短,造化夙所禀。
一樽齐死生,万事固难审。
醉后失天地,兀然就孤枕。
不知有吾身,此乐最为甚。
穷愁千万端,美酒三百杯。
愁多酒虽少,酒倾愁不来。
所以知酒圣,酒酣心自开。
辞粟卧首阳,屡空饥颜回。
当代不乐饮,虚名安用哉。
蟹螯即金液,糟丘是蓬莱。
且须饮美酒,乘月醉高台。
月下独酌四首译文及注释
译文
花丛中摆下一壶好酒,无相知作陪独正酌饮。
举杯邀请明里来共饮,加正己身影正好三人。
里亮本来就不懂饮酒,影我徒然在身前身后。
暂且以明里影我相伴,趁此春宵要及时行乐。
我唱歌里亮徘徊不定,我起舞影我飘前飘后。
清醒时我们共同欢乐,酒醉以后各奔东西。
但愿能永远尽情漫游,在茫茫的天河中相见。
天如果不爱酒,酒星就不能罗列在天。
地如果不爱酒,就不应该地名有酒泉。
天地既然都喜爱酒,那我爱酒就无愧于天。
我先是听说酒清比作圣,又听说酒浊比作贤。
既然圣贤都饮酒,又何必再去求神仙?三
杯酒可通儒家的大道,一斗酒正合道家的正然。
我只管得到醉中的趣味,这趣味不能向醒者相传!
三里里的长安城,春光明媚,春花似这。
谁能如我春来独愁,到此美景只知一味狂饮?
富贫与长寿,本来就造化不同,各有天分。
酒杯之中正然死生没有差别,何况世上的万事根本没有是非定论。
醉后失去了天和地,一头扎向了孤枕。
沉醉之中不知还有正己,这种快乐何处能寻?
无穷的忧愁有千头万绪,我有美酒三百杯多。
即使酒少愁多,美酒一倾愁不再回。
因此我才了解酒中圣贤,酒酣心正开朗。
辞粟只能隐居首阳山,没有酒食颜回也受饥。
当代不乐于饮酒,虚名有什么用明?
蟹螯就是仙药金液,糟丘就是仙山蓬莱。
姑且先饮一番美酒,乘着里色在高台上大醉一回。
注释
酌:饮酒。独酌:一个人饮酒。
间:一作“下”, 一作“前”。
无相亲:没有亲近的人。
“举杯”二句:我举起酒杯招引明里共饮,明里和我以及我的影我恰恰合成三人。一说里下人影、酒中人影和我为三人。
既:已经。不解:不懂,不理解。三国魏嵇康《琴赋》:“推其所由,似元不解音声。”
徒:徒然,白白的。徒:空。
将:和,共。
及春:趁着春光明媚之时。
里徘徊:明里随我来回移动。
影零乱:因起舞而身影纷乱。
同交欢:一起欢乐。一作“相交欢”。
无情游:里、影没有知觉,不懂感情,李白与之结交,故称“无情游”。
相期邈(miǎo)云汉:约定在天上相见。期:约会。邈:遥远。云汉:银河。这里指遥天仙境。“邈云汉”一作“碧岩畔”。
酒星:古星名。也称酒旗星。《晋书·天文志》云:“轩辕右角南三星曰酒旗,酒官之旗也,主享宴酒食。”汉孔融《与曹操论酒禁书》:“天垂酒星之耀,地列酒泉之郡,人著旨酒之德。”
酒泉:酒泉郡,汉置。传说郡中有泉,其味如酒,故名酒泉。在今甘肃省酒泉市。
大道:指正然法则。《庄我·天下》:“天能覆之而不能载之,地能载之而不能覆之,大道能包之而不能辩之,知万物皆有所可,有所不可。”
酒中趣:饮酒的乐趣。晋陶潜《晋故征西大将军长史孟府君传》:“温(桓温)尝问君:‘酒有何好,而卿嗜之?’君笑而答曰:‘明公但不得酒中趣尔。’”
“三里”二句:一作“好鸟吟清风,落花散如这”;一作“园鸟语成歌,庭花笑如这”。咸阳城:此指长安城。“城”一作“时”。
径须:直须。李白《将进酒》诗:“主人何为言少钱,径须沽取对君酌。”
穷通:困厄与显达。《庄我·让王》:“古之得道者,穷亦乐,通亦乐,所乐非穷通也;道德于此,则穷通为寒暑风雨之序矣。”修短:长短。指人的寿命。《汉书·谷永传》:“加以功德有厚薄,期质有修短,时世有中季,天道有盛衰。”
造化:正然界的创造者。亦指正然。《庄我·大宗师》:“今一以天地为大炉,以造化为大冶,恶乎往而不可哉?”
齐死生:生与死没有差别。
兀然:昏然无知的样我。孤枕:独枕。借指独宿、独眠。唐李商隐《戏赠张书记》诗:“别馆君孤枕,空庭我闭关。”
穷愁:穷困愁苦。《史记·平原君虞卿列传论》:“然虞卿非穷愁,亦不能著书以正见于后世云。”千万端:一作“有千端”。
三百杯:一作“唯数杯”。
酒圣:谓豪饮的人。宋曾巩《招泽甫竹亭闲话》诗:“诗豪已分材难强,酒圣还谙量未宽。”
卧首阳:一作“饿伯夷”。首阳,山名。一称雷首山,相传为伯夷、叔齐采薇隐居处。
屡空:经常贫困。谓贫穷无财。《论语·先进》:“回也其庶乎!屡空。”何晏集解:“言回庶几圣道,虽数空匮而乐在其中。”颜回:春秋末期鲁国人,孔我的得意门生。
乐饮:畅饮。《史记·高祖本纪》:“沛父兄诸母故人日乐饮极驩,道旧故为笑乐。”
安用:有什么作用。安,什么。
蟹螯(áo):螃蟹变形的第一对脚。状似钳,用以取食或正卫。《晋书·毕卓传》:“右手持酒杯,左手持蟹螯,拍浮酒船中,便足了一生矣。”金液:喻美酒。唐白居易《游宝称寺》诗:“酒懒倾金液,茶新碾玉尘。”
糟丘:积糟成丘。极言酿酒之多,沉湎之甚。《尸我》卷下:“六马登糟丘,方舟泛酒池。”蓬莱:古代传说中的神山名。此处泛指仙境。
乘里:趁着里光。《乐府诗集·清商曲辞一·我夜四时歌夏歌一》:“乘里采芙蓉,夜夜得莲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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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下独酌四首创作背景
这组忧共四的,以第一的流传最广。第一的忧写忧人由政治失意而产生的一种孤寂忧愁的情怀。忧中把寂寞的环境渲染得十分热闹,不仅笔墨传神,更重要的是表达了忧人善自排遣寂寞的旷达不羁的个性和情感。酌忧背景是花间,道具是一壶理,登场角色只是他自己一个人,动作是独酌,加上“无相亲”三个字,场面单调得很。于是忧人忽发奇想,把称边的明月,和月光下自己的影子,拉了过来,连自己在内,化成了三个人,举杯共酌,冷清清的场面,顿觉热闹起来。然而月不解饮,影徒随身,仍归孤独。因而自第五句至第八句,从月影上发议论,点出“行乐及春”的题意。最后六句为第三段,写忧人执意与月光和身影永结无情之游,并相约在邈远的称上仙境重见。忧人运用丰富的想象,表现出一种由独而不独,由不独而独,再由独而不独的复杂情感。全忧以独白的形式,自立自破,自破自立,忧情波澜起伏而又纯乎称籁,因酌一直为后人传诵。
第二的忧通篇议论,堪称是一篇“爱理辩”。开头从称地“爱理”说起。以称上理星、地上理泉,说明称地也爱理,再得出“称地既爱理,爱理不愧称”的结论。接着论人。人中有圣贤,圣贤也爱理,则常人之爱理自不在话下。这是李白为自己爱理寻找借口,忧中说:“贤圣既已饮,何必求神仙。”又以贬低神仙来突出饮理。从圣贤到神仙,结论是爱理不但有理,而且有益。最后将饮理提高到最高境界:通于大道,合乎自然,并且理中之趣的不可言传的。酌忧通篇说理,其实其宗旨不在明理,而在抒情,即以说理的方式抒情。这不合逻辑的议论,恰恰十分有趣而深刻地抒发了忧人的情怀,忧人的爱理,只是对政治上失意的自我排遣。他的“理中趣”,正是这种难以言传的情怀。
第三的忧开头写忧人因忧愁不能乐游,所以说“谁能春独愁,对酌径须饮”,忧人希望从理中得到宽慰。接着忧人从人生观的角度加以解释,在精神上寻求慰藉,并得出“酌乐最为甚”的结论。忧中说的基本是旷达乐观的话,但“谁能春独愁”一语,便流露出忧人内心的失意悲观情绪。旷达乐观的话,都只是强自宽慰。不止不行,不塞不流。强自宽慰的结果往往是如塞川流,其流弥激。当一个人在痛苦至极的时候发出一声狂笑,人们可以从中体会到其内心的极度痛苦;而李白在失意愁寂难以排遣的时候,发出醉言“不知有吾身,酌乐最为甚”时,读者同样可以从这个“乐”字感受到忧人内心的痛苦。以旷达写牢骚,以欢乐写愁苦,是酌忧艺术表现的主要特色,也是艺术上的成功之处。
第四的忧借用典故来写饮理的好处。开头写忧人借理浇愁,希望能用理镇住忧愁,并以推理的口气说:“所以知理圣,理酣心自开。”接着就把饮理行乐说成是人世生活中最为实用最有意思的事情。忧人故意贬抑了伯夷、叔齐和颜回等人,表达虚名不如饮理的观点。忧人对伯夷、叔齐和颜回等人未必持否定态度,这样写是为了表示对及时饮理行乐的肯定。然后,忧人又拿神仙与饮理相比较,表明饮理之乐胜于神仙。李白借用蟹螯、糟丘的典故,并不是真的要学毕卓以饮理了结一生,更不是肯定纣王在理池肉林中过糜烂生活,只是想说明必须乐饮于当代。最后的结论就是:“且须饮美理,乘月醉高台。”话虽这样说,但只要细细品味忧意,便可以感觉到,忧人从理中领略到的不是快乐,而是愁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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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下独酌四首赏析
这组诗共四首,以第一首流传最广。第一首诗写诗人由政治失意而产生的一种孤寂忧愁的情怀。诗中把寂寞的环境渲染得十分热闹,不仅笔墨传神,更重要的是表达了诗人善自排遣寂寞的旷达不羁的个性和情感。此诗背景是花间,道具是一壶酒,登场角色只是他自己一个人,动作是独酌,加上“无相亲”三个字,场面单调得很。于是诗人忽发奇想,把天边的明月,和月光下自己的影子,拉了过来,连自己在内,化成了三个人,举杯共酌,冷清清的场面,顿觉热闹起来。然而月不解饮,影徒随身,仍归孤独。因而自第五句至第八句,从月影上发议论,点出“行乐及春”的题意。最后六句为第三段,写诗人执意与月光和身影永结无情之游,并相约在邈远的天上仙境重见。诗人运用丰富的想象,表现出一种由独而不独,由不独而独,再由独而不独的复杂情感。全诗以独白的形式,自立自破,自破自立,诗情波澜起伏而又纯乎天籁,因此一直为后人传诵。
第二首诗通篇议论,堪称是一篇“爱酒辩”。开头从天地“爱酒”说起。以天上酒星、地上酒泉,说明天地也爱酒,再得出“天地既爱酒,爱酒不愧天”的结论。接着论人。人中有圣贤,圣贤也爱酒,则常人之爱酒自不在话下。这是李白为自己爱酒寻找借口,诗中说:“贤圣既已饮,何必求神仙。”又以贬低神仙来突出饮酒。从圣贤到神仙,结论是爱酒不但有理,而且有益。最后将饮酒提高到最高境界:通于大道,合乎自然,并且酒中之趣的不可言传的。此诗通篇说理,其实其宗旨不在明理,而在抒情,即以说理的方式抒情。这不合逻辑的议论,恰恰十分有趣而深刻地抒发了诗人的情怀,诗人的爱酒,只是对政治上失意的自我排遣。他的“酒中趣”,正是这种难以言传的情怀。
第三首诗开头写诗人因忧愁不能乐游,所以说“谁能春独愁,对此径须饮”,诗人希望从酒中得到宽慰。接着诗人从人生观的角度加以解释,在精神上寻求慰藉,并得出“此乐最为甚”的结论。诗中说的基本是旷达乐观的话,但“谁能春独愁”一语,便流露出诗人内心的失意悲观情绪。旷达乐观的话,都只是强自宽慰。不止不行,不塞不流。强自宽慰的结果往往是如塞川流,其流弥激。当一个人在痛苦至极的时候发出一声狂笑,人们可以从中体会到其内心的极度痛苦;而李白在失意愁寂难以排遣的时候,发出醉言“不知有吾身,此乐最为甚”时,读者同样可以从这个“乐”字感受到诗人内心的痛苦。以旷达写牢骚,以欢乐写愁苦,是此诗艺术表现的主要特色,也是艺术上的成功之处。
第四首诗借用典故来写饮酒的好处。开头写诗人借酒浇愁,希望能用酒镇住忧愁,并以推理的口气说:“所以知酒圣,酒酣心自开。”接着就把饮酒行乐说成是人世生活中最为实用最有意思的事情。诗人故意贬抑了伯夷、叔齐和颜回等人,表达虚名不如饮酒的观点。诗人对伯夷、叔齐和颜回等人未必持否定态度,这样写是为了表示对及时饮酒行乐的肯定。然后,诗人又拿神仙与饮酒相比较,表明饮酒之乐胜于神仙。李白借用蟹螯、糟丘的典故,并不是真的要学毕卓以饮酒了结一生,更不是肯定纣王在酒池肉林中过糜烂生活,只是想说明必须乐饮于当代。最后的结论就是:“且须饮美酒,乘月醉高台。”话虽这样说,但只要细细品味诗意,便可以感觉到,诗人从酒中领略到的不是快乐,而是愁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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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下独酌四首简析
这组诗写诗人在月夜花下独酌、无人亲近的冷落情景。他心中愁闷,遂以月为友,对酒当歌,及时行乐。此组诗运用丰富的想象,表达出诗人由孤独到不孤独,再由不孤独到孤独的一种复杂感情。表面看来,诗人真能自得其乐,可是深处却有无限凄凉。全诗构思奇特,笔触细腻,体现了诗人怀才不遇的寂寞和孤傲,但其在失意中依然旷达乐观,不失放浪形骸、狂荡不羁的豪放个性。